本文主要探讨 DAO 的发展和运作方式、优缺点及面临的法律和监管问题，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全面了解 DAO 现状与发展的视角。

撰文：corpgov.law.harvard.edu

翻译：Cassie

在殖民时期，存在着股份公司，之后是现代公司，后来出现有限责任公司（LLC）。目前是 DAOs——「去中心化自治组织」。

DAOs（发音为「Dows」）是一种新型实体，它们的支持者认为它们并不是「公司」，而是一个由个人集合，以数字世界的去中心化、自主运作、透明和自下而上的原则为组织特征的实体。DAOs 创建目的多种多样，既有慈善目的，也有营利目的。虽然大多数都专注于与网络相关的项目，但它们的存在范围已经扩展到网络领域之外。例如，「SPADs」是 DAOs 的 SPAC（特殊目的收购工具），用于收购实体目标公司。一些投资者将 DAOs 称为「新的有限责任公司」，预计它们在短期内将成为一种重要的商业实体形式。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中，DAOs 经历了爆炸式的增长。

与此同时，DAOs 面临着巨大挑战并存在重大风险。尽管许多 DAOs 在短时间内成功筹集了大量资金，但大多数（至少是为非加密相关目的而成立的）在完成为其筹集资金的目标方面明显缺乏成功案例。此外，技术基础设施复杂，法律结构繁琐。最重要的是持续的法律不确定性（关于责任问题；监管的不确定性，包括根据证券法、税法、反垄断和破产法的处理；加密货币价格波动，网络安全漏洞，以及新兴行业习俗和惯例的多样性）。

因此，目前仍不清楚 DAOs 会以何种方式、程度以及范围取代传统组织结构。但它们代表了一种日益流行且具有潜在变革性的商业理念，根植于现代思维和方法之中，因此，随着它们的发展，值得引起关注。

在这份 DAOs 的入门指南中，我们讨论了以下内容：

• DAOs 的近期发展；

• DAOs 如何运作；

• DAOs 的优缺点；

• DAOs 面临的关键法律和监管问题；

• 佛蒙特州、怀俄明州和田纳西州有关 DAOs 的立法，以及提供给 DAOs 作为一种法律上承认的实体形式的其他格式；

• 相关实践要点；

• 一些著名 DAOs 的案例历史。

一、DAOs 的近期发展

2020 年，人们对 DAOs 产生浓厚兴趣,同时对加密货币、NFT 和「去中心化金融」（DeFi）的兴趣也在飙升。据报道，2021 年，存放在 DAOs 国库中的加密货币资金总价值从 4 亿美元增长到 160 亿美元，DAOs 持有人数从仅有的 13,000 人增加到 160 万人。根据 SnapShot Labs（一个提供分析数据的 DAOs 投票平台）的数据，到 2022 年 6 月，DAOs 的数量已经从 2021 年 5 月的约 700 个增长到约 6000 个。

值得注意的是，自 2021 年以来：

• 怀俄明州和田纳西州已颁布法规，明确将 DAOs 视为合法实体；

• 美国国会正在审议两项跨党派草案，旨在将 DAOs 纳入法律实体范畴并为其监管提供框架；

• 沃顿商学院和世界经济论坛发布了一份关于 DAOs 的联合白皮书；

• 许多政治行动委员会（PAC）已在联邦选举委员会注册，其中两个委员会本身即以 DAOs 形式组建，计划在 2022 年的中期选举和 2024 年的选举中为有针对性的支持 DAO 候选人提供主要资金支持；

• 新的 DAOs 为导向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正在推出（例如「CryptoIRAs」，旨在促进 IRA 资金对 DAOs 的投资）；

• 针对 DAOs 的 DAO 已经启动，名为 DAODAO，计划简化 DAOs 的组建流程，使创建一个 DAOs 就像设置 Instagram 账号一样容易。

二、DAOs 如何运作

DAO 是一种以区块链软件运作并由投资者（「贡献者」或「成员」）直接管理的非公司组织。它本质上是一个具有共同目标和共享在线银行账户的互联网社区。通过 DAO，人们可以筹集资金（可能是大量的），并组织能量以完成共同的项目，没有形式主义的公司覆盖。DAOs 没有实体总部、办公室或银行账户；没有董事、雇佣的经理、其他领导或员工。DAOs 的治理规则和决策参数编码到它运行的区块链软件中，使管理实现自我执行（通过所谓的编码「智能合约」）；所有 DAOs 的交易记录都不可变更改地记录在区块链上，为成员提供透明度。一旦建立了 DAOs 的目的和规则并创建了反映它们的代码，除非成员希望就任何更改 DAOs 的目的或编码规则（如管理 DAOs 资金如何支出的规则）向成员提出投票提案，否则不需要人类参与。

使用 DAOs 的目的。常见的 DAO 项目包括支持慈善事业、为创业公司提供种子资金、促进软件开发、管理分散式协议以及购买艺术品或历史文物等。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项目与分配加密货币给加密相关项目相关。对于一个决策编码到软件中的无领导实体是否能够成功处理运营非加密业务中出现的复杂问题，人们的怀疑是正确的。DAO 的支持者认为，随着 DAO 在加密领域之外更广泛地使用，成功的例子将出现，进一步推动它们的发展。

DAO 已经开始运作，被视为传统模式的潜在重大颠覆者，尤其是在保险、房地产金融和风险投资领域。DAO 还出现了一些试图收购和运营实体公司的例子，例如：

• FriesDAO。FriesDAO 是一个旨在为特许经营者筹资收购快餐店的 DAO，收购的餐厅将作为分散的餐厅网络的一部分运营，并由 DAO 的成员们进行治理。FriesDAO 目前已经筹集了 540 万美元，并且正准备与 Subway 加盟商合作（还有一个名为 BurgerDAO，计划创建「世界上第一个分散式汉堡店」）。

• BuyTheBroncos DAO。这个 DAO 最近试图在丹佛野马橄榄球队出售时收购它。计划是从 DAO 的成员那里筹集 10 亿美元，其余的从更传统的投资者那里筹集。有人猜测，DAO 在出售拍卖中具有优势，因为国家橄榄球联盟希望该队部分归属于少数族裔投资者，而有了 DAO 分散化的会员结构，这将会有很多少数族裔拥有者。然而，球队的所有者选择了出售给另一个买家。

• BlockbusterDAO。这个 DAO 拥有 8000 个成员（包括濒临死亡的巨头企业 Blockbuster 的长期首席执行官的女儿），使命是向拥有 Blockbuster 知识产权的 Dish Network 施压，要求其将知识产权出售给 DAO。DAO 可以将「Blockbuster」转变为运行于区块链上的新型流媒体平台。根据 DAO 团队的说法，Dish Network 最终拒绝将该资产出售给 DAO。不过，尽管没有 Blockbuster 品牌，DAO 仍打算推出一个分散式、基于区块链的流媒体平台。

DAO 如何筹集资金。投资者可以随时从任何地方将资金（通常是加密货币，如以太币或稳定币）发送到 DAO 的区块链账户（通常是为了换取治理代币）。区块链提供了透明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资金的来源和去向。许多 DAO 在短时间内有效地筹集了大量资金。例如：

• 「The DAO」。2016 年成立，旨在投资区块链项目的第一个运作中的 DAO（称为「The DAO」）在几周内筹集了 1.5 亿美元（以太币），但由于黑客窃取了筹集的大部分资金而被关闭。

• ConstitutionDAO。ConstitutionDAO 成立于 2021 年，旨在收购一份美国宪法的珍贵原始副本，仅用几天筹集了 4700 万美元（以太币）。（然而，在竞拍中未能成为中标者。）

• 与乌克兰有关的 DAO。最近，几个 DAO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迅速筹集了数百万美元。其中包括 UkraineDAO 在短短 72 小时内筹集了近 700 万美元（以太币）（通过销售乌克兰国旗的 NFT 权益）。

区块链上的操作。DAO 是在区块链技术上运行的，例如以太坊。创建 DAO 时，其规则被编码在 DAO 运行的区块链上，因此只要满足定义的一组先决条件，就会自动执行指定的操作和交易。无需涉及第三方（他们必须被支付，并且可能会犯错或不忠诚）因为不需要董事或经理来作出或监督决策；无需律师来协商和起草合同；无需银行或经纪公司来转移或记录资金的转移。一般来说，任何成员都可以提出编码（以及智能合约）的更改，如果成员批准，将实施这些更改。

基于代币的成员和治理。DAO 成员通常不像投资公司会获得股份，而是会收到「代币」（一种数字资产）。代币可以通过直接购买（通常是用加密货币作出的贡献）或在某些情况下通过提供劳务或服务来获得。代币可能是现有的加密货币（如以太坊或比特币），但更常见的是由特定 DAO 创建的代币（例如 MakerDAO 的 MKR 代币或 Friends With Benefits DAO 的 FWB 代币）。尽管一些 DAO 是私有的，但大多数发行代币是自由交易的数字资产；因此，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成员，这些代币可以在集中式或去中心化交易所上交易。代币使持有者有权参与 DAO 的治理（即，提出要提交给成员投票的提案，并对其他成员提出的提案进行投票），以及 / 或分享 DAO 生成的利润。代币可能还提供其他好处（例如产品折扣或访问专享活动）。DAO 可能需要持有一定数量的代币才能获得这些权利。许多 DAO 免费授予代币（「空投」）给创始人、为 DAO 提供服务的成员、对 DAO 治理最积极参与的成员或管理 DAO 的协议的用户。大多数 DAO 使用直接投票；但一些由于许多贡献者对治理的持续兴趣缺乏，使用代表性治理结构（尽管这种结构通常被认为不太好，因为它看起来更像中心化的公司模型）。投票权通常与持有的代币数量成比例；尽管在一些 DAO 中，为了推进民主理念和去中心化，投票可能基于每个成员一票或使用「二次」投票。

DAO 投资者如何获利。在具有盈利目标的 DAO 中，如果 DAO 表现良好（通常通过利润用于在二级市场回购代币的机制进行），投资者可以通过持有的代币价值增加获得利润，或者通过将分配 DAO 的利润给成员获得利润（类似于公司股票红利）。

需要注意的是，所有这些仍然是无定形的，因为 DAO 的结构、商业和其他应用程序、行业规范以及适用的法律和监管制度都处于起步阶段。

三、DAOs 的优点和缺点

优点。只要 DAO 有有效的目的和正确编程的规则和智能合约，它可以为成员提供直接控制、透明度、效率和可信度。

• 直接控制。DAO 使成员对公司的运营拥有更直接的控制，不依赖可能犯错误或表现不忠诚的第三方代理人或领导（董事、经理、银行）。

• 透明度。每个动作都记录在区块链上，由于区块链数据本质上易于在线访问，因此每个成员都可以轻松获取。

• 效率。 DAO（在其纯粹形式中）可以比传统法律实体更快、更容易地建立；可以轻松访问世界各地的个人成员；可以在没有传统公司重大开销的情况下运转。此外，没有任何复杂的流程，他们可以立即开始讨论问题，并从实际利益相关者获得广泛而多样化的意见，这可能导致更好的决策。此外，为 DAO 贡献时间、精力和努力的个人是自主地这样做（即，在自我决定的基础上、在没有受到雇员受到的指导和监督的情况下），可以同时为多个 DAO 做出贡献，这可能增强 DAO 吸引顶尖人才的能力。

• 可信度。通过自执行的智能合约运作可以确保 DAO 资金不会违反 DAO 的运营规则。此外，由于智能合约存在于开源区块链上，并且每个交易、修改或审核也都记录在区块链上，并且因为区块链数据可供任何人查看，因此维护了全面、不可变的记录，这使任何单个成员或其他利益相关者更难隐藏欺诈交易或其他不当活动。

缺点。DAO 的本质会带来以下固有风险：

• 潜在欺诈风险。DAO 与传统组织不同的自由灵活性可能使得投资者在筹集资金时受到欺骗或误导。由于迄今为止，大多数 DAO 都致力于筹集资金用于加密货币项目，因此有人指责这些 DAO 类似于庞氏骗局，它们的目标只是为了增强其发行的加密货币代币的价值。

• 加密货币相关风险。DAO 面临的风险包括（i）资金储备中的价值波动风险，给定与加密货币相关的定价不稳定性；（ii）基于其运行的区块链软件存在编码缺陷；（iii）黑客和网络安全漏洞（这导致了几起高调的惨案，涉及从 DAO 储备和成员账户中盗取大量资金）。

• 缺乏法律地位 - 潜在的无限责任。如下文所述，除非 DAO 组织为被法律认可的实体（这在一定程度上本质上违反了 DAO 相关原则），作为法律问题，它可能被默认视为普通合伙企业，如果出现问题，每个成员可能具有无限的法律责任。缺乏法律地位也会使参与合同的签订和执行更加困难和不确定。（因此，一些 DAO 组织成为『封装』有限责任公司或其他被认可的法律实体，并且尝试适应这些格式，以尽可能地整合 DAO 基于去中心化和自主运作的原则。其他 DAO 建立了法律「桥梁」，例如开曼群岛的基金会公司，其组织文件要求其董事遵守 DAO 的投票，执行合同并代表 DAO 执行其他非区块链上的行动。）

• 证券法合规问题。如下所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表示，DAO 发行的代币通常会被视为「证券」，受到美国证券法的注册制度的监管；然而，DAO 的根本性分散结构使得遵守注册、披露和报告规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 治理相关问题。首先，DAO 的分散治理模式并不总是像宣传的那样奏效，因为一小群创始人、拥有大量代币的持有人和 / 或其他有兴趣积极参与的人可能成为实际控制组（要么是因为他们持股数量足以控制选票，要么就是其他成员失去了参与的兴趣）。其次，通过区块链上的智能合约进行决策可能会扼杀变革和必要的适应性，因为这需要成员考虑和投票，并且每次进行更改时需要重新编码软件。（为了解决这两个问题，一些 DAO 已经设立了子组，被称为「子 DAO」，实际上是由 DAO 成员的小组组成的委员会，考虑和完成特定任务，从而避免了全体成员对每个小决策进行投票的必要性。）第三，可以提出异议的是，分散的治理可能不会像具有相关专业知识的专业管理一样产生好的或及时的决策，尤其是涉及到复杂的问题时。第四，存在「治理攻击」的可能，即单个行动者或一群行动者，其目标与 DAO 的声明的使命不一致，可能接管 DAO（根据 DAO 自身的治理程序），并耗尽 DAO 的资金或以其他方式将其用于自己的目的。

• 资金回笼困难。由于进行链上交易时产生的费用波动大且通常较高，因此在 DAO 失败或成员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分歧时，退回资金对 DAO 而言通常不切实际。为解决这个问题，许多 DAO 现在提供「愤怒退出」机制（意思是成员可以随时退出并收到其所占 DAO 资金的按比例份额），但是容易退出和撤回资本可能会导致 DAO 的业务不稳定和发展受限。

• 环境问题。支持某些 DAO 的区块链基础设施所产生的巨大能源消耗和相关碳排放引起了环境方面的担忧。（据报道，以太坊区块链，即大多数 DAO 的托管平台，预计将于 2022 年 9 月中旬采用一种更环保的新协议——从极度消耗能源的数据“挖掘”协议向更为节能高效的「质押」协议过渡。）

四、DAO 面临的法律问题

缺乏承认的法律地位 - 导致成员的潜在无限责任和其他问题。除非 DAO 以法律认可的实体形式（例如有限责任公司、合作社或基金会——如下所述）构建，否则不清楚适用于它们的法律法规——因此，成员是否面临无限的个人责任；他们如何签订、执行合同或进行其他传统的商业活动；什么司法管辖权适用；以及他们可能根据什么基础被征税。如下所述，“包装”或“桥接”到法律上承认的实体中的 DAO 尝试尽可能适应框架，以纳入 DAO 相关原则。

美国证券法的适用性。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在 2017 年发布的一份声明中指出，除了比特币和以太币之外，大部分由 DAO 发行的代币都会被视为证券，要求 DAO 遵守联邦证券法规，包括可能的代币注册和持续的公开报告要求。这一观点在 SEC 主席 Gary Gensler 最近的公开评论中得到了强化，并且 SEC 表明监管与加密货币有关的所有事物现在是其优先考虑的。然而，正如上面所述，如果 DAO 的代币被视为必须在 1933 年证券法下注册的证券，且 DAO 受到 1934 年证券交易法下的报告要求的约束 - 这可能适用于大多数更广泛持有的 DAO—此时很难或不可能满足注册和报告要求。SEC 的监管要求假定存在某种中央控制、信息收集和决策制定机构，而这一假设与纯 DAO 结构完全不符。例如，注册和报告要求提供经过审计的财务报表（而 DAO 的审计必须在区块链上完成），并披露独立董事的姓名（而 DAO 没有董事）。一直支持加密货币的 SEC 委员 Caroline Crenshaw 强调，必须在技术创新者和 SEC 之间进行对话，以便制定适当的监管方案。

在确定每个具体情况下DAO 发行的代币是否为证券时，适用的法律测试是「Howey 测试」。在这个测试中，一个关键问题是 DAO 的管理程度是分散的 ( 即「除投资者以外的人所做的努力是否是不可否认的、对企业的失败或成功产生决定性影响」)。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调查第一个运行中的 DAO 后发布的 2017 年新闻稿中，SEC 工作人员应用 Howey 测试得出结论，认为「The DAO」的投资者依赖于「The DAO」的创始人管理「The DAO」并提出可能为「The DAO」的投资者带来利润的项目建议；因此，The DAO 的代币是本应注册的证券。SEC 没有对当时已经不复存在的 The DAO 采取执法行动，但它在发布文件中强调，发行 DAO 代币的证券必须遵守美国证券法的注册要求——要么注册，要么使 DAO 及其代币符合各种豁免注册的规定 ( 这将需要在转售和广泛分销方面设定各种结构限制 )。此外，虽然在 2017 年公布的文件中，SEC 关注的是"The DAO"的管理方面，但在「Howey」测试下，其他因素也可能与 SEC 的考虑有关，以确定 DAO 的代币是否为证券。

如下文所述，美国参议院已提出立法提案，以阐明数字资产何时成为需要注册的证券，并使 DAO 遵守报告要求；然而不幸的是，这两项提议的法案似乎都没有提供必要的澄清。

投资公司法的适用性。进行「证券」投资的 DAO，包括作为证券的数字资产，可能符合 1940 年《投资公司法案》（ICA）所定义的「投资公司」范畴。根据 ICA 规定，必须在向公众市场提供其证券之前或持有人超过 100 人的投资公司，除非这些持有人仅限于在 ICA 第 3©(7) 条款下允许的购买者，否则必须在 SEC 注册。虽然如果 DAO 遵守这些限制，它可能不需要注册为投资公司，但这些限制将要求 DAO 成员在转让 DAO 权益方面限制严格。

反垄断法的不确定性。反垄断机构尚未针对 DAO 发表任何指南。在反垄断法的目的下，如果一个 DAO 被认为不构成并且不作为一个单一实体（而被视为由个人成员联合行动的集合体），可能会涉及到反垄断问题。根据 DAO 的结构和治理，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例如个人成员之间共享竞争性信息以及合作，这些个人成员可能是竞争对手。某些反垄断违规行为可能会带来刑事责任的潜在风险。此外，涉及提供基于区块链的服务的公司的合并可能会受到审查，以考虑它们是否具有反竞争性。因此，即使一个 DAO 形成了一个法律实体，它也必须考虑如何确保 DAO 遵守反垄断和其他法律规定。

税收不确定性。对于 DAO 的税务处理仍存在相当大的不确定性。许多 DAO 可能会被视为企业实体，意味着它们可能需要纳税申报、报告和 / 或代扣义务。最大程度去中心化的 DAO 可能没有实际的方式来遵守这些义务。此外，将 DAO 划分为合伙企业、「被动外国投资公司」或「受控外国公司」可能需要纳税人按「通过」方式缴纳其份额的 DAO 收入税款，否则将面临繁重的后果，但许多纳税人可能无法确定他们在 DAO 收入中所占的份额，除非进行复杂的区块链分析。有关适用于 DAO 及其股东的税务考虑因素的更详细讨论，请参见 Fried Frank 税务合伙人 Jason Schwartz 发表在 BanklessDAO 上的文章《切实理解智能合约和 DAO 作为税务实体》。

监管数字资产的未决联邦立法——RFIA。2022 年 6 月，美国参议院提出了第一个专门针对 DAO 的联邦立法提案——「负责任的金融创新法案」（RFIA）。2022 年 8 月，另一个提案法律——「2022 年数字商品消费者保护法案」（DCCPA）宣布在参议院提出。虽然这些提案法案都得到了两党的支持，但它们在各个方面仍不清楚，最值得注意的是数字货币何时会被视为证券。这两个法案声称支持以商品而不是证券的形式监管数字货币，因此受到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而不是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监管。然而，这两个法案都实际上继续依赖于霍伊测试来确定数字资产是否属于证券——从而使这个测试下的固有不确定性持续存在。预计还会有其他关于 DAO 和加密货币相关问题的立法提案被提出。（有关 RFIA 的更多信息，请参阅 Fried Frank 的文章，「数字资产法案：Lummis-Gillibrand 负责任的金融创新法案」，网址在此处。）

其他监管——Tornado Cash。上周发生的事件凸显了加密货币相关问题的监管响应仍在不断发展中所带来的不确定性。2022 年 8 月 8 日，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OFAC）采取了一项震惊加密货币世界的行动，禁止所有美国人使用名为 Tornado Cash 的 DAO 或与之「互动」——导致涉及数百亿美元的账户被冻结，甚至包括那些从未直接与 Tornado Cash 进行过交易的其他加密货币交易所账户。OFAC 认定 Tornado Cash 是一个加密「混合器」，被用于洗钱数十亿美元的虚拟货币，这些货币是由海外的人（包括与朝鲜有关系的黑客组织）盗窃，并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了「重大威胁」。OFAC 的行动引起了极大的不确定性，因为被冻结账户的所有者如何能够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访问其中的资金仍然存在疑问。

在 OFAC 的行动之后，荷兰当局逮捕并拘留了 29 岁的涉嫌创建 Tornado Cash 使用的增强隐私软件的人。一个匿名的 Tornado Cash 用户在相关动态中分发少量以太币，分发对象包括名人（包括吉米·法伦和沙奎尔·奥尼尔）和许多在以太坊网络上拥有账户的用户，旨在凸显实施网络空间监管和制裁的难度，但是由于账户持有人无法控制通过区块链分发给他们的资金，因此接收者实际上已经违反了政府的禁令。

OFAC 的决定遭到了加密货币社区的许多批评，认为这是政府的过度干涉，侵犯了他们的核心价值观——隐私和自主权。他们指出，实物现金交易是匿名的，大多数使用加密货币混币器的投资者都有完全合法的理由寻求他们的财务交易的隐私，否则这些交易将在区块链上公开且很容易被追踪。还提出了言论自由问题，因为 OFAC 的行动实际上禁止了一段计算机代码，而不是制裁一个实体（Tornado Cash 的辩护人强调，Tornado Cash 作为 DAO 并不是一个正式实体）。然而，其他人认为 OFAC 的举动是合理的和受欢迎的监管，应该减少加密平台易受网络盗窃和用于促进犯罪活动和洗钱的漏洞。尽管辩论仍在继续，而加密混币器的持续可行性值得怀疑，但 Tornado Cash 事件突显了 DAO 监管框架的仍处于萌芽阶段。

五、DAO 的形成

目前只有三个美国州——佛蒙特州、怀俄明州和田纳西州——承认 DAO 为法定实体。在这些州中，DAO 可以选择注册为一种 LLC 类型。如上所述，如果 DAO 在这些州中没有注册成 DAO - LLC，那么为了获得有限责任和便于进行常规业务运营（如与第三方签订并执行合同），DAO 可能会「包裹」或「桥接」到其他法律认可的实体形式中。最优结构和管辖权将取决于许多考虑因素，其中许多与纯 DAO 原则之间的平衡以及公司类型结构的保护之间的平衡有关。

佛蒙特州，怀俄明州和田纳西州的 LLC。佛蒙特州的立法（于 2018 年颁布）没有特别提及 DAO，但允许任何公司「在其业务活动的实质部分中利用区块链技术」注册为「基于区块链的 LLC」（BBLLC）。[11]怀俄明州的 DAO 立法（于 2021 年 7 月颁布，并在 2022 年 3 月修订）和田纳西州的 DAO 立法（于 2022 年 4 月颁布）明确承认 DAO 为法定实体，允许其注册为一种 LLC 类型。

特拉华州有限责任公司。虽然特拉华州尚未承认 DAO 作为合法实体，但许多 DAO 已经以特拉华州有限责任公司的形式成立。虽然这种结构在一定程度上侵犯了 DAO 的自治和去中心化特性，但特拉华州有限责任公司的格式使其可以相当程度地适应 DAO 的原则和程序。通常，一个有限责任公司拥有并是 DAO 代币销售所筹集资金的受益人；有限责任公司的运营协议规定了许多通过智能合约运作的功能（如发行利益、充当资产保管人、注册成员利益、计算成员投票和提供通知）；运营协议规定了限制受托人职责、限制责任和其他 DAO 导向特征。虽然特拉华州有限责任公司法律和法规已经得到很好的建立和熟悉，并且其灵活性使其对 DAO 非常有用，但并非所有 DAO 的原则和目标都可以在这种格式中得到满足。（例如，在某些情况下，特拉华州有限责任公司可能无法保护其成员的匿名性。）

其他可用格式：

• 科罗拉多州合作社。尽管没有明确承认 DAO，但科罗拉多州的《统一有限合作社协会法》为其提供了有用的框架。该法规定了「有限合作社」（LCAs），定义为「自治、非股份制的人组成的协会，通过联合拥有的企业主要由这些人控制，以满足他们的共同需求。」根据法律，LCAs 可以按照其服务比例向客户成员分配利润，并可允许成员对治理事项进行投票。DAO 的治理原则和责任限制可以并入章程。通常，合作社往往奖励参与而非仅资本承诺，会员通常每人拥有一票或他们的投票权由他们在治理中的活动水平决定。

• 开曼基金会。开曼基金会已被用作「桥梁」，以促进 DAO 的非链上行动。基金会具有有限责任；基金会的章程可以规定关于基金会如何实现其目标的专门规则。章程可以规定基金会董事和经理的角色和职责的限制；基金会可以选择受益人（例如 DAO 的代币持有人），并且这些受益人将只有章程中规定的权利和权力。基金会与与其相关的 DAO 之间的安排通常规定基金会将执行 DAO 的协议。开曼群岛最近还颁布了《虚拟资产服务提供者法》（VASP 法），为许多 DAO 提供了一个可用的监管框架。基金会桥梁结构存在不足之处，因为它需要由不是 DAO 成员的个人（如基金会的董事或受托人）采取链下行动，并且信托类似的格式引发中央化。

• 符合英属维京群岛、根西、爱尔兰、列支敦士登、马耳他、新加坡和瑞士法律的格式，DAO 可以采用合适（尽管并不完美）的合同形式从事其业务，其中包括规范合作社、基金会、协会和 / 或私人信托公司的法律。

• 马绍尔群岛有限责任公司。2022 年 2 月，马绍尔群岛修改了其非营利性有限责任公司法规，正式承认 DAO。根据该法律，DAO 的代币持有人可以成为有限责任公司的成员，并且该公司的章程可以编码到区块链中。已经创建了一个马绍尔群岛国内公司，以促进符合马绍尔群岛法律的 DAO 的组织。尽管 DAO 尚未广泛利用此格式。

• 公司。DAO 可以以公司的形式组建，并在其公司章程和条例中规定将某些决策委托给 DAO 成员，并且公司将遵守这些决策。然而，鉴于 DAO 和公司形式之间存在许多不一致之处，这条路往往会被避免，而在公司形式中实施 DAO 的最佳实践尚未得到确定。

• 非营利性 DAO。具有非营利目的或不向成员分配利润的 DAO 在各种管辖区中也有其他合理（但不完美）的选择，包括「非营利性非法人组织」、「公益性有限责任公司」，或（在新加坡）「担保责任公司」。

练习要点

任何创建、投资或与 DAO 交互的人都应该（与具有 DAO 经验的法律顾问一起）仔细评估和考虑以下风险：

• 网络安全。应进行适当的尽职调查，以确认最先进的网络安全保障和协议已经到位，并且应根据需要进行升级。 

• 欺诈。潜在投资者应采取必要的步骤来确认 DAO 目的有效性，创始人的声誉和历史，以及可能影响创始人欺诈可能性的其他因素。创始人应提供具体的产品或服务，避免被指责 DAO 相当于庞氏骗局。 

• 潜在的责任和合同的可执行性。创始人应考虑在承认 DAO 为法律实体的某些司法辖区中组织 DAO；投资者应考虑不投资 DAO，第三方应考虑不为 DAO 提供服务，除非 DAO 在这些司法辖区中组织。 

• 监管合规性。应进行法律分析，以确定美国证券法是否要求对 DAO 的代币进行注册，如果是，应如何实现与注册规则（和持续的报告要求）相关的合规性。创始人还应牢记，当营销 DAO 时他们或其他人发表的言论可能会导致证券法责任和 / 或民事诉讼，声称是由于虚假陈述引起的。还必须考虑 DAO 设计和治理对其他各种监管问题（包括反垄断问题）的影响，以及如何确保 DAO 的持续合法合规。 

• 税务问题。有关税务问题，请参见 Fried Frank 的文章，点击此处。 

法律顾问应确保他们及时了解这些快速发展领域的最新动向。

• DAO 的创始人和潜在投资者应该考虑 DAO 格式是否最适合预期目的。人们可以认识到 DAO 的巨大潜力，同时也意识到对于某些目的来说它可能不是最优的结构。应该考虑 DAO 主题的特定用途是否最适合采用 DAO 结构（通过智能合约和 / 或成员投票的分散和自主管理），还是采用更传统的形式（由人类进行集中，专业管理）。

• DAO 的格式，操作方法和规则应该根据组织的具体目的和其他相关事实和情况进行调整。在可以避免与特定项目相关的可预见问题的情况下，严格遵守 DAO 原则不是最佳方案。虽然 DAO 努力成为简单，自由，自动执行的组织，在许多情况下几乎完全依赖区块链技术进行管理，但是创始人和投资者应该考虑是否有特定领域，其中技术或其他因素的限制使得从纯 DAO 原则中偏离作为实际事项是有利的。应该考虑定制治理，管理，非金融贡献者的报酬等事项的规则和协议。

六、DAO 案例历史

「The DAO」——强调网络安全、法律和治理问题。

这个 DAO（被称为「The DAO」）是一个于 2016 年 4 月创建的基于区块链的共同营利性投资平台。The DAO 在几周内筹集了 1.5 亿美元以太币，用来换取使成员有权投票决定哪些项目将获得资金支持的代币。The DAO 的计划是投资于区块链公司和项目，并将利润返还给代币持有人（类似于公司发放的股息）。然而，在 The DAO 筹集到 1.5 亿代币的资金之后，但在 The DAO 开始提供资金支持之前，黑客利用 The DAO 智能合约代码中的漏洞，将 The DAO 的库中约三分之一的资金转移到了自己的账户中。由于区块链代码是不可更改的，因此无法追回被盗资金。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成员的剩余资金实际上被困在了 DAO 中。最终，这次盗窃被通过「软分叉」的方式（将区块链实质性地分为两个独立的链，以太坊和以太坊原链），颇具争议地被撤销了（并将资金返还给捐赠者）。之后，The DAO 关闭了。一年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发布了其 2017 年的声明（如上所述），指出 The DAO 的代币实际上是证券，应该在联邦证券法下进行注册。在 The DAO 关闭后，以太坊区块链代码进行了修改，以包括改进的安全性和审计代码的协议。此外，许多 DAO 在该经验的基础上采用了「愤怒退出」机制，以避免在这种情况下（或成员表决之后在产生分歧时），导致成员资产被困（此机制允许成员通过将代币兑换为 DAO 库中资产的按比例要求退出 DAO）。

ConstitutionDAO 是一个混合模型，采用合伙制形式和法律上认可的实体来促进 DAO 的活动。

ConstitutionDAO 成立于 2021 年 11 月，成立的唯一目的是在苏富比拍卖会上竞标，以获取美国宪法剩余的 13 份原件中的一份。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ConstitutionDAO 收到了来自近 17,500 名贡献者的总计 4700 万美元的以太币捐款。贡献者获得的代币赋予他们权利，在 DAO 获得的拍品上进行投票。由于 Sotheby's 当时不允许 DAO 直接参加拍卖，也不接受数字货币，因此 ConstitutionDAO 与一家加密货币交易所合作，将其以太币转换为美元，并与一个非盈利组织合作代表其在拍卖中出价，并成立了一家公司来促进转移。ConstitutionDAO 在拍卖上出价过高，经过一段时间的不确定性，它最终向贡献者提供了全额退款。然而，由于退款减去以太坊转换费用后进行，筹集的大部分资金并未返还给贡献者。

Moloch——提供赠款和营利性贷款。

这个在以太坊区块链上运行的 DAO 创建于 2019 年，旨在提供可持续且可快速获得的资金来源，以资助以太坊系统上的开源开发。它最初由 ConsenSys 的创始人、以太坊的联合创始人以及 ConsenSys 和以太坊基金会的个人提供资金支持。它已向约 70 个受助者提供了约 140 万美元的赠款。贡献者存入以太币并获得投票权，以投票决定该 DAO 应该资助哪些项目。候选人必须获得现有成员的认可、通过成员评估以及获得多数成员的批准才能成为会员。MolochDAO 已修改了其原始代码，现在除了提供赠款外，还提供盈利性贷款。

Pleasr——收集 NFT 并捐赠销售收入。

这个 DAO 由 74 位加密艺术家、DeFi 领袖、NFT 收藏家和企业家组成，他们竞标高知名度数字艺术家的作品，重点关注代表重要思想和事业的作品。一旦一件作品被购买，它就是 Pleasr 成员的财产，成员可以投票决定如何处理它（例如，在某处展示它，向公众出售它，或将其保留在物理或虚拟保险库中）；Pleasr 把任何收益捐给慈善机构。Pleasr 是由其创建者创建的，当时他想购买一件他认为是「历史性的」NFT，但他自己买不起。最初的成员们为此捐款 525,000 美元。（这个 NFT 是一段动画广告，描绘了一个粉色的独角兽向以太坊标志形成的绿洲前进。）此后，Pleasr 已经购买了其他 NFT——为一个启发了狗狗币加密货币的图像 NFT 支付了 400 万美元，为活动人士 Edward Snowden 的「Stay Free」NFT 支付了 550 万美元，为 Wu-Tang Clan 的一张未发行专辑支付了 400 万美元。

MakerDAO—— 在将控制权交给 DAO 之前使用基金会开发 Maker 协议。

Maker 是部署在以太坊区块链上的借贷平台，使用户能够通过加密货币抵押获得贷款。它目前市值约为 20 亿美元。最初，创建了 Maker 生态增长基金会（在 2018 年），以监督协议的早期发展，目标在将控制权转移到 DAO（这发生在 2020 年 7 月）。该基金会的作用是让一个小、高技能团队协作完成必要的开发工作，然后在去中心化的 DAO 结构建立前将控制权移交给 DAO。基金会（作为一个合法认可的实体）还在 2020 年 4 月，随着加密货币价格大幅下跌后，当一个 3000 万美元的集体诉讼指控服务条款故意误导用户，淡化使用协议所涉及的风险时，实际上有效地保护了成员免受责任。

Spice——明显缺乏经验导致项目脱轨。

Spice 成立的目的是筹集资金购买一本罕见的艺术书《Jodorowsky's Dune》，这本书讲述的是经典科幻小说《沙丘》的一次失败电影改编。Spice 的计划是制作一部由其成员投票决定创意的电影版本。Spice 筹集了超过 1200 万美元，并以 270 万美元的价格在拍卖会上购买了这本书。然后它成立了正式的公司和银行账户，以便安排书本从巴黎运到特拉华，并在一个有空调的存储设施中保管。Spice 表示计划制作一份扫描版本的书，发布为 NFT；然后再烧掉实际的书，将烧掉的视频作为 NFT 出售。据报道，Spice 随后发现购买这本书并没有获得生产电影所需的知识产权。Spice 改变了计划，转而制作一部没有关联但是挑战其精神的动画电视剧。在创始人提出的电视剧方案引起成员不满后，Spice 进行了一次选作比赛，成员投票选出要制作的电视剧。在这个项目出现问题后，Spice 决定不再作为 DAO 运营，允许成员转出他们的代币，并将自己转变为一个名为「Spice Club」的「会员俱乐部」。Spice Club 计划出售这本书，并可能与制作漫画的艺术家进入 NFT 合作。

Cabin——一个充满创意能量且正在寻找目标的社群。

Cabin DAO 成立于其创始人（技术创新者）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市郊建造小屋的时候。他邀请朋友们到那里居住，他们萌生了在小屋内为其他科技创作者提供驻留计划的想法。该团体允许近 300 位代币持有者投票，决定哪些人可以在小屋中进行驻留。该创始人将 Cabin 形容为一个「去中心化城市」，旨在在世界各地建立空间，并通过数字工具将这些空间连接起来。

Friends With Benefits——一个成功（但有争议的）社交 DAO。

Friends With Benefits 为成员提供社交平台。成员需要购买 DAO 代币价值 4000 美元（因此被描述为在线乡村俱乐部的等同物）。它最近从成千上万的成员（包括风险投资公司安德烈森·豪威茨）筹集了 1000 万美元。成员通过在在线聊天室内聊天社交（重点关注加密话题、工作机会和投资技巧），并举行市政厅会议讨论未来计划。该 DAO 还在加密会议上为其成员举办聚会，并组织线下聚会。

SnapeShift——一家私营公司通过将自己转变为 DAO 来有效地上市。

ShapeShift 是一个加密货币交易公司，成立于 2014 年，其目标是允许一种加密货币转换为另一种加密货币的即时交换（使加密货币的交易「像从自动售货机购买饮料一样容易」）。在 2022 年 7 月，该公司宣布将解散其公司形式，转变为成为一个未注册的 DAO。这位 CEO，一位加密货币行业的老手，强调去中心化和流动市场的优势，使全世界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代币持有人。他表示，他将减少对公司的现有三分之一所有权，只持有 DAO 的 5% 代币。他说，虽然他将不再是公司的雇员，但他将积极参与 DAO 的企业。他承认，未来的投资者可能会购买大多数代币并重新集中公司，这是 DAO 的规则本可以设计防止的结果，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做。

Decentraland——一个受到全球主要品牌青睐的 DAO。

Decentraland 是一个 DAO，创建了一个在线虚拟世界，类似于一个游戏和营销渠道的组合。拥有 Decentraland 代币的人民民主决策来治理组织。投资者以购买虚拟土地的方式为平台做出了贡献，这些资金用于赞助社区扶贫项目和帮助成长 Decentraland 平台，由代币持有者投票决定。一块土地至少价值 $10,000，而最昂贵的土地价值超过 100 万美元。该平台已成为名人和全球品牌的一个受欢迎的方式，帮助他们达到数字受众。它已被誉为摩根士丹利，可口可乐，阿迪达斯，三星和史努比狗等等的「在线之家」。

尾注

1.DeFi 是一个开放的金融系统，利用加密货币和区块链技术管理金融交易，无需像银行和经纪公司这样的第三方中介机构。几乎所有主要的 DeFi 平台都由 DAO 运营。

2.还有一些 DAO 项目超出了商业和慈善领域。例如，Friends With Benefits 是一个 DAO，作为一个社交平台运行，为其成员组织在线聊天室、派对和聚会。CityDAO 拥有 10,000 多名成员，在怀俄明州收购了 40 英亩的土地，其宣称的使命是创建「一个基于区块链的社区治理加密城市的未来」，其中「每个土地单元是可通过 DAO 集体管理的 NFT（即物理土地的数字表示）。」CityDAO 的成员（「公民」）正试图「为 DAO 治理、经济适用房、城市建设等创造 Web3（即基于区块链的）解决方案。」另一个示例是被创建为政治行动委员会（PAC）的 DAO，其政策倡议、为具体候选人提供的资金和其他支持均由 DAO 的成员指导。这些包括 3OH DAO，其计划包括创建一个基于 DAO 指导下的投票记录的 3OH「声誉分数」，以及 Andrew Yang 创立的 Lobby3 DAO，其重点是教育政策制定者使用 Web3 来解决贫困问题。

3.NFT（「非同质化代币」）是一种数字的、可交易的金融资产，由于它是非同质化的（即唯一的，不能被其他物品替代，并且通常是稀缺的），因此可以用来代表其他在线或实体世界中的独特资产，如实体或电子艺术品。

4.「区块链」是一种数据库或分类账，以数字格式电子存储信息，并可用于计算机网络。每个交易的数据都存储在时间戳的块中，然后被永久关闭。由于其结构，区块链在不依赖于第三方输入或维护数据的情况下，可以维护所有交易的安全记录。当以分散的方式使用（即当区块链可用于任何用户记录交易时），没有单个人或团体控制记录；输入的数据被永久记录且不可逆；数据可以被任何人查看。因此，通过区块链，建立了一个全面、永久、不可逆的时间线，记录了 DAO 的所有投入和 DAO 资金的使用。

5.「二次投票」是一种集体决策程序，它不仅允许个人投票赞成或反对，而且还允许他们分配选票来表达他们的偏好程度（换句话说，按成员的权重投票，以反映选民对正在进行表决的事项的重视程度）。允许每个成员投一票的投票系统可能依赖于「灵魂绑定代币」，这些是非可转让的数字代币，发放给个人或实体，并存储在线于其独特的「加密钱包」中，代表数字个人身份标识的一种方式。最近引起一些关注的投票安排将灵魂绑定代币与二次投票相结合。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得到来自十个独特加密钱包中每个钱包分配的一票的选择将优于一个得到来自一个单独加密钱包中分配的十票的选择。

6.最值得注意的是，2022 年 5 月，加密货币价值经历了一次重大崩溃。虽然整个金融市场普遍下降，但对加密货币的影响更为严重——加密货币市场价值从三个月前大幅下降约 2 万亿美元，当时加密货币市场正处于繁荣时期，总价值为 3 万亿美元。

7.举例来说，在 2021 年底，BadgerDAO 经历了一起网络安全事件，导致损失至少 1.2 亿美元。在 2022 年 3 月，一个最大的网络黑客事件之一发生，逾 6 亿美元被盗取了玩区块链游戏 Axie Infinity 的在线玩家账户（该游戏每天有超过一百万用户）。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币安出手解决了 Axie Infinity 用户的账户问题（在其用户资金账户发生多个黑客事件后曾多次解决过）。就像下面讨论的有关 Tornado Cash DAO 的那样，上周又突出了另一种网络相关风险——针对用于促进犯罪活动的网络协议的监管回应。

8.DAO 作为普通合伙企业的预设状态——其成员均拥有无限连带责任——现在正在一起集体诉讼中被测试，该诉讼名为 Sarcuni v. bZx DAO，于 2022 年 5 月 2 日在加利福尼亚州联邦法院提起。原告声称（针对名为 bZx 的 DAO，其所谓的继任者（Ooki DAO），以及其创始人、成员、协议和平台运营者），DAO 作为一个非法人企业实体，是一个普通合伙企业，被告都有连带责任，因其运营者被一个典型的网络钓鱼诈骗所蒙骗，导致原告账户中资金的损失。原告们表示，他们对 DAO 的贡献是基于创始人的声明而作出的，声称会员「永远不需要担心」账户被盗窃，因为平台是「非托管的」，该 DAO 采用「世界级安全措施」。需要注意的是，在 2017 年 SEC 的发布中，SEC 认为其调查的 DAO（The DAO）不是普通合伙企业。SEC 认为，鉴于代币持有人的分散和匿名性（这使得他们很难联合起来实现变革或行使有意义的控制权），以及成千上万的人和实体在二级市场上交易代币，The DAO「几乎没有任何像是真正普通合伙企业的样子」。因此，对这个基本法律问题的澄清仍待进一步发展。

9.Howey 测试关注的问题是：他人的管理工作是否对投资者期望获得收益的预期至关重要。为应对该测试下的不确定性，美国证监会提出了一长串市场参与者应考虑的特征，应用特征越多，数字资产是安全证券的可能性越大。这种方法没有消除根本的不确定性，而是两个提议的法案以不同的方式继续了不确定性。《数字资产创新法案》提出了「数字资产」的定义，指出它是「附属资产」（构成「投资契约」而非证券）。然而，「附属资产」的提议定义排除了任何仅通过他人的管理工作让持有人获得实体收益的资产——因此重新引入 Howey 测试所呈现的根本不确定性。《数字商品法案》引入了「数字商品」的定义，规定其包括「比特币和以太币等加密货币或虚拟货币，但不包括任何『证券』」。由于未定义「证券」，该法案显然继续依赖 Howey 来作出对此的判断。因此，在两个法案下，美国证监会似乎将继续采取立场，认为大多数 DAO 发行的代币是应注册于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证券，并要求 DAO 遵守 SEC 的报告要求。这似乎是法案的一个非预期后果，因为两个法案都声称支持由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对数字资产进行监管，这似乎是明智的，因为数字资产不像证券一样代表支付承诺或企业收益或资产的索赔（因此不需要提供审计财务报表以理解该资产）。

10.加密混合器是一种服务，通过混合不同的加密货币流，增加交易的隐私性，使特定资金的来源和目的地以及交易的对手更难被追踪。

11.佛蒙特州法律要求，注册为 BBLLC 的公司必须在其组织章程中声明其为 BBLLC，并在其运营协议中包括其使命或目的的摘要，以及有关将要使用的区块链技术、投票程序、应对安全漏洞的协议、成为成员的程序，以及每个参与者组的权利和义务的信息。像其他 LLC 一样，BBLLC 可以在其运营协议中限制受托人责任并提供有限责任。

12.怀俄明州和田纳西州的法律允许有限责任公司在其组织章程中声明它是一个 DAO。这两个州的法律都规定了：除非其章程声明其为算法或智能合约管理，否则 DAO 将被视为成员管理；章程必须包括有关 DAO 智能合约的信息；如果 DAO 在一年内未批准任何提案或采取任何行动，则 DAO 将自动解散。Wyoming 法律规定，除非章程另有规定，否则 DAO 成员没有受托责任；除非可以在 DAO 的公开区块链上获得，否则没有提供信息或提供检查权的义务。田纳西州法律规定，除了符合良善诚信的隐含契约之外，DAO 成员无任何对 DAO 的受托责任。

13.LCA 是一种介于 LLC 和公司之间的另类实体结构。LCA 与 LLC 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可以有两种类型的成员：（i）做出贡献的投资者（b）为公司开展业务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