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投入， 甚至是对技术信仰和技木路线的押注，终会等来涌现时刻。

撰文：玄宁

来源：品玩

人们对 OpenAI 的研究已经够多了，甚至有点太多了。

但这些目光都专注在 AI 技术本身，而忽略了 OpenAI 做对的这些事情对其他技术带来的启示。尤其是那些同样投入多年，亟需兑现潜力的技术。

比如，区块链。

与 ChatGPT 出现之前的 AGI 相似，区块链技术也是存在许久，历经波折，技术路线多样，争论不休。今天的它也像曾经的大模型一样，都是从技术角度来看早已具备了强大能力，但却一直无法让这些能力释放给更多的人。如 OpenAI 所说，过去他们提到通用人工智能的路线时没少被说成是骗子，而区块链也经常被形容为「不知道要解决什么问题的解决方案」。

而今天 AGI 已经迎来了改变的时刻，所有质疑似乎烟消云散了。人们都在尝试揭开 OpenAI 成功的黑盒，而诸多研究大模型的专家把转折点指向了它在让机器与人类指令对齐（align）上的工作。在那篇与 ChatGPT 相关的介绍 InstructGPT 的论文里，OpenAI 把标题就定为《Aligning language models to follow instructions》，其中诸如 RLHF，Prompt 优化，SFT（有监督精调）或者基于 reinforcement learning（强化学习） 的调优等工作并不是颠覆性的创新，甚至看起来微小琐碎，远不如像是 Transformer 这种模型架构带来的影响那么震撼，但最终的事实证明，它们的效果好到惊人。

今天回头看，这么多聪明的脑袋这么久的研究和投入，却一直不去做这些摆在那看似很容易想明白的工作，好像很奇怪——这就像是拥有金矿却不开发金块。但其实它与各种现实原因有关，比如更像学术界固有的激励机制，导致人们发完论文就开启下一个项目，跨界不停却没人研究如何把这些能力产品化。

简单说，这些细碎的工作在当时当刻总是收益低的选择。而区块链的原因类似且更为人熟知：与虚拟货币的过度绑定，让很多人无暇关注真正让这些技术实现价值的路径，甚至这些原因直接影响了人们对这项技术的判断——建立一个繁荣但虚幻的世界，比用技术直面现实世界要有诱惑的多，于是人们渐渐忘了这技术本身的潜力。

因此，如果拿 OpenAI 的启示投射到区块链技术发展上，它的这种对齐，必须发生在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而好在还有人在朝着这个对齐不停尝试。

「产业逐步数字化一定会产生越来越多数据，数据可以帮企业刻画自己的生产活动并形成新的产业资产，由此获得更好的服务、形成更好的经营发展。」蚂蚁集团资深副总裁、数字科技事业群总裁蒋国飞在最近的一场小范围交流中说，而蚂蚁链的技术就是帮助产业实现资产数据化和数据资产化，也就是一种物理世界与数字世界的对齐。

而在持续沿着这条路走了多年后，蚂蚁也在接近自己的 OpenAI 时刻。

4 月 26 日，蒋国飞在蚂蚁数科开发者大会上宣布向行业开源其自主研发的跨链技术 AntChain Bridge，基于 IEEE 全球首个跨链通用国际标准打造。蒋国飞表示，希望借此可以加速促成全球不同的区块链在标准共识下实现高效、安全、便捷的跨链产业协作。

而除了开源跨链技术，当天蚂蚁链还推出了大规模区块链开放架构 HOU，它能为联盟链节点之间的组网需求提供灵活可扩展性。

这些都把目标对准了加速构建一个万链互联的新世界。在开发者大会上，科技企业代表蚂蚁链和云象区块链、树图链、高校区块链 DYNO，四家伙伴共同演示了多个数字资产在各自链上进行跨链转移，真正实现多条异构链之间的互联互通。

「我很喜欢这个词。」蒋国飞在交流中谈到 HOU 时说。HOU 分别代表 Hybrid，Scale Out 和 Scale Up，缩写成 Hou！有一种尤里卡的感觉。

「全球看过来，现在 Web3 最需要解决三个问题，第一，扩容。第二，安全。第三，应用，所有人都在寻找大规模的应用。」蚂蚁集团蚂蚁链技术总监闫莺说。「而我们今天的发布，就是用多年的技术投入、网络布局以及和 5 万多开发者实践的经验来解决前两个基础设施的问题，借此提供平台和底层的工具，来激发大规模的应用普及（mass adoption）。」

这些发布同样是蚂蚁链长期计划的一部分。

拿这次正式发布首个 IEEE 标准的跨链技术来说， 2020 年 8 月，蚂蚁链参与制定 IEEE 跨链国际标准 P3205，这是一种面向同构及异构跨链的数据认证及通讯协议，它最终通过相关的认证历经了三年时间，当天发布的高安全异构跨链协议 AntChain Bridge 就是基于这个标准研发而成。

「我们一直说自己就是在产业里修路，我们有三层的设计，最上面一层是产业协作数字化，有点像产业 Web3，然后下面这一层是数据价值的流通和资产的打通，再往最下面一层是一个技术的保障体系。我们围绕着这个结构来构建我们整个商业、产品和技术的体系。」蒋国飞说。

如果再用 OpenAI 来做对比，它的改变时刻也不是突然发生，而是来自耐得住寂寞的长期投入，甚至需要有一种赌上全部，押注技术信仰的决心。OpenAI 早期不被看好，也因为它的路线与最热闹的明星路线不同。而蚂蚁从一开始坚持至今的联盟链路径和产业互联网的落地角度，似乎也是这样的角色。它没少被所谓原教旨去中心化的那群人嘲笑，也从来不在区块链热闹的舞台中央。

蚂蚁链的诞生可以追溯到 2015 年，最初只是几个工程师从兴趣出发成立了一个区块链技术小组，然后开始从底层自主研发全栈的区块链引擎。之后在 2016 年有了第一款应用——区块链公益筹款项目 「听障儿童重获新声」，2017 年，蚂蚁集团已经将区块链列为未来重点关注的五大技术领域之一，包括全球首个基于区块链的电子钱包跨境汇款服务等具体应用也越来越多。在 2019 年之前，易用性和通用性是技术突破的重点，要让上链像上网一样简单。在 2019-2020 年，隐私和安全性成为关注点，一体机技术得到应用。在 2020-2021 年，融合技术成为发展方向，将隐私计算、AI 和区块链等技术进行深度融合，FAIR 平台和无线通信模组得到推广。在 2021-2023 年，大规模计算成为新命题，LETUS 存储引擎应运而生。期间在 2020 年蚂蚁区块链改名为蚂蚁链。

另一边，外界火热的则是那些符号化的名词和它背后的诱惑：去中心化，挖矿，虚拟币等。最热闹的虚拟货币就生于公链的「价值层」，而联盟链则可以简单理解为只为一个特定群体提供区块链技术服务的方案。只有联盟成员，才有资格担任节点、生成区块，对交易达成共识。在区块链最火热的时候，公链是那个香饽饽，但这些最终都没有改变蚂蚁链联盟链的路线。

「我们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蒋国飞略开玩笑的说。「但在技术研究上，我们不追求赶时髦，还是回到价值来判断，要着眼长远做成规模化业务，一定是看长期的价值在哪里。而不是追风，炒名词。」

这种执着与 AGI 的发展同样有相似的地方：当你回到对技术本质的判断，你会看得更清楚，就像今天的 AI 专家们对 ChatGPT 的恍然大悟那样。「我们在技术上经常会做选择，这时候我们会根据这些技术的发展去抓住本质的东西。」蒋国飞说。不是一定要原教旨般用一个概念去限定，而是看什么技术更适合解决问题。

蚂蚁链要解决的一直就是产业里的信任问题。「资产数据化和数据资产化不是喊口号。」蚂蚁集团数字科技事业群 CTO 张辉说。蚂蚁的技术路线坚持，是真金白银的投入换来的。「这里头有巨额的前期创新和试错的成本，区块链只是解决数字化中协同的共识问题，它不解决今天链下很多关于资产标准化方面的问题，今天拓展出来的场景代表了非常大的技术投入。我们很自豪这十几年来，从一个技术架构衍生到今天多技术融合的样子，我们已经截然不同了。」

举个例子，为了解决物理世界到数字世界的可信链接问题，蚂蚁链在业内率先投入区块链 +IoT 融合技术的研发。2021 年 6 月，推出首批无线通信模组 AntChain MaaS(Module as a Service)，这是物理资产上链的关键技术产品。简单理解，它是物理世界到数字世界的「连接器」。通过基于设备唯一特征的可信根，让终端设备自动连接区块链，实现物联网数据可信上链，并进行全流程加密，最终实现「通电即上链」。有了源头可信数据，产业之间协作有了信任基础，提升数据资产的流转效率。目前，已经有超过 800 万台设备可信上链。

在 4 月 26 号的开发者大会上，蚂蚁链与芯片厂商合作，进一步推出专为新能源相关设备定制的可信基带芯片，通过在硬件底层部署可信数据上链能力，实现全流程数据安全上链。

在这个过程里，一个整体的系统的能力开始建立。「这个过程是需要非常综合的技术的，蚂蚁最早从区块链开始，今天我们慢慢衍生到周边很多东西出来了，因为要配套才能解决问题。也许和今天的 ChatGPT 一样，需要很多东西结合在一个工程里面，这些技术不解决掉，就不会有应用，就不会到产业里面，而只会被锁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面。」蒋国飞说。

这一切都是在搭建连接物理和数字世界的桥，以寻找区块链技术的那个 OpenAI 时刻——经过赌注般的长期投入后，系统化的优化以及技术与应用的链接所最终带来的涌现时刻。

「仰望明朗的夜空。想象一下每颗星星通过一束光与最近的星星相连，一颗连一颗，一颗接一颗。这样，光束便连接了附近所有的星星。这些星群又连接相邻星群，无数的新星星源源不断地加入，最终每颗星星都通过其他星星与太阳相连。」曾有人这样浪漫的描述区块链，而这项技术要最终兑现这种美好承诺，同样需要像星星一样的各方参与者一起合作。这个过程注定不会是一蹴而就的，它必然会在波峰波谷里来回震荡，甚至，它有可能要继续经历一次次失败。

「今天我们看到的、推进中的，未必就是终局。」蒋国飞说。

但当星星最终连成宇宙时，蚂蚁一定是其中重要一颗。